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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5月21日

云南三大茶區及種茶民族來歷

從大歷史角度解讀云南茶史

為什么要談人類走出非洲,經過西亞、南亞,再從東南亞進入東亞?因為這樣可以搞清楚云南古代的四大族群——百越、百濮、氐羌、三苗是怎么回事。正是這四大族群,加上漢人,在云南數千年的遷徙融合,不但利用馴化茶樹,還不斷提升茶葉的種植、加工水平,并從事茶葉的運輸與貿易,發展茶文化,從而構成了云南三千年茶史。

本文嘗試從人類文明發展史的角度,將云南置身于中華、印度、東南亞三大文明版塊交匯之地,用大歷史的方法,來梳理云南茶葉發展的深層次邏輯。也就是云南茶葉的發展,不是孤立的歷史事件,而是三大文明版塊交融影響之結果,是民族遷徙與融合的產物,是社會經濟文化,乃至政治軍事等因素綜合影響的產物。其深刻地打上了不同時代的烙印。

也就是我們談論云南茶事,不能脫離時代發展背景,要跳出專業主義的桎梏,將云南茶葉放在一個更恢宏的時空里加以審視與考量,不但要撫摸其關鍵性的細節,也要從整體上把握其全貌,不但要做靜態分析,更要在歷史長河中做動態分析,推演其是如何產生,如何發展,如何壯大。

它的前因要從“人類走出非洲”說起,而它的興起很可能受到巴蜀先進農耕文化的加持,即從簡單利用與馴化野生茶樹之原始農業走出,進入了“濮人種茶”之全新境界,發出了云南茶葉文明的第縷光。濮越人從靠近巴蜀大地的金沙江流域,南遷到怒江中游、瀾滄江中下游,建立了古哀牢國。到了東漢,哀牢歸漢,成為中原王朝的一部分——永昌郡。濮人種茶,橫跨了金沙江故土、哀牢國、永昌郡三個時期。到了唐宋之南詔、大理國時期,云南茶由濮人種茶時代,進入了銀生茶時代,種茶的主體民族,由濮人,變成了濮人跟烏蠻兩個民族為主。再就是明代興起的普茶,標志著云南茶進入了普洱茶時代。

在濮人種茶、銀生茶時代,云南茶葉深受巴蜀茶文化影響,濮人與烏蠻系民族是茶葉種植的主體。而到了普洱茶時代,云南茶葉深受江南茶文化的影響。元朝以后,隨著越來越多的民族越過瀾滄江、哀牢山、元江一線,也即進入了云南茶葉的主產區,這些南下民族或多或少都跟茶葉有關,繼濮人、烏蠻種茶后,漢人、三苗系、百越系等許多民族也種茶,從而將云南茶產業推向全新的高度。

文章還指出,明代中前期,滇西茶區要比滇西南茶區發達。明代后期滇西南茶區開始爆發,以“普茶”之名義登上歷史舞臺,但只是一種知名度高的“土茶”。普洱茶由“土茶”到“名茶”的關鍵一躍,是由清順治到雍正年間完成的,其中吳三桂與鄂爾泰居功至偉!

濮越人南遷與“濮人種茶”的興起

如果堅持人類走出非洲之觀點,那么東亞的現代人就是外來的。東亞現代人來源有三種主要觀點:一是北來說,二是南來說,三是西來說。近年的基因研究,以為南來說更靠譜,也就是從東南亞北上云南、四川,抵達黃河流域,或者從云南、越南東進珠江、長江流域。東南亞早期人類遷居東亞,有兩個入口處,一是云南,二是云南東南部、越南、兩廣。從前一個入口處北上的東南亞人,到了金沙江流域,分兩支,一支北上抵達黃河流域,成為漢藏語系諸族,另一支沿金沙江、長江東進,到了長江中游、漢水一帶成為荊蠻,也就是百濮族群與三苗集團。三苗族群,很可能是從百濮族群中分化出來的。從后一個入口處東進的,占據了中國南方,成為百越族群。

中國文明之搖籃,其實是三個中心,除長江、黃河流域的古文明之外,還要加上巴蜀文明這個源頭。成都平原的三星堆文化之所以燦爛,在于其是上古多元文化的交匯之地。印度文化西來、東南亞文化北上、南方的越人文化西進傳播到金沙江流域、黃河流域文化南下,與古蜀原生文化相融合,從而誕生了高度發達的古蜀文明。根據中國史書記載,黃帝、大禹與古蜀國、古巴國淵源頗深,由此可見,上古時期中原與巴蜀大地的交流就非常深入。

云南在四千年前以百濮為主,兩三千年前,古越人從兩廣遷居金沙江流域,與當地的土著民族濮人混生共長,成為濮越人。同時他們深厚巴蜀文化的影響。在這個時期,中國北方建立了強大的商王朝、周王朝,形成了強大的壓力集團,給中國西南地區帶來強大的向心力與壓力。其壓力表現在,一方面商周,乃至其繼承者秦漢,要向西南擴張。另一方面,西北的氐羌在華夏——漢人的打擊下,紛紛沿橫斷山脈間,由北到南的河谷地帶不斷南遷,由青海、甘肅、陜西進入四川、西藏,再進入云南,直至緬甸、老撾、泰國等東南亞地區。在中原勢力不斷南下,氐羌一波接一波地南遷,原本居住在金沙江流域,洱海、滇池一帶的濮越人,被迫放棄故土,遷居大理南部、保山、德宏、臨滄、普洱、版納,建立哀牢國。擁有較先進農耕文化的濮越人,來到遍布野生茶樹的怒江中游、瀾滄江中下游,他們發揮技術優勢,利用與馴化野生茶樹,從而讓云南茶史由蒙昧進入了濮人種茶時期。

金沙江流域為古巴蜀文明的南部邊地,而巴蜀大地是人類茶樹種植文明的起源中心。很有可能,作為深受巴蜀文化影響的濮越人,其在離開金沙江流域故土之前,就掌握了較為先進的茶樹馴化技術,并培育出較先進的茶樹品種。盛易祥普洱茶。

在濮越人南下之前,怒江中游、瀾滄江中下游的原住民是濮人的親戚——吉蔑人(孟高棉族群)。吉蔑人也利用馴化野生茶樹,只是水平很低,屬于原始農業,野生茶馴化的重大突破是由后來南遷過來的客族——濮越人完成的。其帶著先進的茶種與馴化技術南下,大幅度改良與提升了怒江中游、瀾滄江中下游的茶葉馴化栽培水平。(

傣族主力南征,版納成為茶葉重要產區

雖然濮越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建立了哀牢國,后改為永昌郡。但是直到公元7世紀之前,濮越是個尷尬的存在,北有中原王朝的壓迫,南有強大的吉蔑人,濮越人主要稱雄于永昌郡中部,北部是氐羌與漢人說了算,南部吉蔑人說了算。雖然有不少濮越人遷居永昌郡南部——臨滄中南部、普洱中南部、西雙版納等地,但他們要依附當地強大的吉蔑人來生存。

公元七世紀起,濮越人中的傣族開始崛起,連帶跟隨其千年之久的小弟——布朗、佤、德昂之先民也受益。濮越人主力從永昌郡中部南下,征服永昌郡南部的吉蔑人。吉蔑人這個本地人(本人)要不戰敗南逃,要不融入濮越群體,這樣一來濮越人真正成為了版納、臨滄、普洱的主人。

因此,七世紀是濮人種茶的一個重要分水嶺,之前是瀾滄江中游為濮人種茶的核心區。之后茶葉種植文明隨傣族主力南征而擴張到瀾滄江下游,也就是版納一帶。